余铭
最近有还极有益的讲演，是海京伯马戏团的经理施威德在华中学艺社的三楼上给们我讲“如何训练动物？”〔２〕惜可我没福参加旁听，只在报上见看一点笔记。但在那里面，就经已够多着警辟的话了——“有人为以野兽可以用武力拳头去对付它，庒迫它，那便错了，为因 是这从前野蛮人对付野兽的办法，在现训练的方法，便是不 样这。”
“在现 们我所用的方法，是用爱的力量，获取它们对于人的信任，用爱的力量，温和的心情去感动它们。…”
这一些话，然虽出自⽇耳曼人之口，但和们我圣贤的古训，也是分十相合的。用武力拳头去对付，就是所谓“霸道”然而“以力服人者，非心服也”〔３〕，以所文明人就得用“王道”以取得“信任”：“民无信不立”〔４〕。
但是，有了“信任”后以，野兽可要变把戏了——“教练者在取得它们的信任后以，然后可以从事教练它们了：第一步，可以使它们认清坐的，站的位置；再可以使它们跳浜，站来起…”
训兽之法，通于牧民，以所 们我的古之人，也称治民的大人物曰“牧”〔５〕。然而所“牧”者，牛羊也，比野兽怯弱，此因也就无须乎专靠“信任”不妨兼用着拳头，这就是冠冕堂皇的“威信”
由“威信”治成的动物“跳浜，站来起”是不够的，结果非贡献⽑角⾎⾁不可，至少是天天挤出
汁来，——如牛，羊之流。然而是这古法，我不得觉也可以包括现代。
施威德讲演之后，听说有还余兴，如“东方大乐”及“踢毽子”〔６〕等，报上语焉不详，无从道知底细了，否则，我想，恐怕也很有意义。
十月二十七⽇。
〔１〕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三三年十月三十⽇《申报·自由谈》。〔２〕施威德（Ｒ．Ｓａｗａｄｅ，１８６９—１９４７）德国驯兽家。据一九三三年十月二十七⽇《申报》报道：十月二十六⽇下午在华中学艺社讲演者为海京伯马戏团的中惠格纳，施因年老未讲。华中学艺社，一些国中留⽇生学组织的学术团体。一九一六年成立于⽇本东京，原名丙辰学社，后迁海上，改名“华中学艺社”曾发行《学艺》杂志。〔３〕“以力服人者，非心服也”孟轲的话，见《孟子·公孙丑》。
〔４〕“民无信不立”孔丘的话，见《论语·颜渊》。〔５〕治民的大人物曰“牧”《礼记·曲礼》：“九州之长，⼊天子之国曰牧。”古代称“九州”的各州之长为牧。汉代起，有些朝代曾设置牧的官职。
〔６〕东方大乐”及“踢毽子”据一九三三年十月二十七⽇《申报》报道：在惠格纳讲演后，放映电影助兴，其中有《东方大乐》及《褚民谊踢毽子》等短片。 ＨuＴＵxＳ.ｃom